-
週一朵挺尷尬的,有點像是被老師抓包的學生,莫名的心虛。
好在沈嶠很快移開視線,替沈爺爺打開車門:“走吧。”
老爺子麵色不悅,但知道沈嶠的性子,他好不容易纔把兩人湊成一隊,該收斂的時候還是要收斂。
上車後,老爺子按下車窗,對週一朵說:“朵朵,那你這兩天先適應一下,爺爺先不打擾你們小兩口。”
“要是沈嶠這個狗東西欺負你,你一定跟爺爺說,爺爺收拾他!”
週一朵覺得老爺子有點孩子氣的樣子很可愛,笑起來:“好的,我知道了爺爺。”
沈嶠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週一朵,在週一朵似有察覺的時候收回目光,邁步繞過車頭上車,留下一句“走了”便開車離開。
白色大眾很快消失在週一朵的視野裡。
一個紅綠燈後,沈嶠停下車子。
不遠處,一輛黑色限量版輝騰也停在大眾的後麵。
沈嶠下車,親自替老爺子開車門:“爺爺,我就不送您回去了,傅伯來接您了,您先跟他回去吧。”
老爺子不滿意沈嶠剛剛的一係列行為,對他吹鬍子瞪眼的哼了一聲之後,才慢吞吞的下車。
傅伯是老爺子的管家,早就在一旁候著,老爺子下來,連忙就去扶人。
老爺子不滿自己的孫子,對傅伯說:“傅伯啊,我這把老骨頭好不容易盼到了一個孫媳婦,但孫子不長進,早晚也得氣死。”
“哎喲,你說我是造了什麼孽了!”
老爺子人老了,多了一些年輕時候的隨意和孩子氣。
傅伯聽的忍俊不禁,沈嶠卻皺著眉頭:“爺爺,我已經聽您的和周……”
沈嶠卡殼半天也冇說出週一朵的名字,老爺子就知道根本都冇上心!拿起柺杖敲了一下沈嶠的腿,氣憤的開口:“你堂堂榮威的總裁,記性被狗吃了?”
“你媳婦叫週一朵!”
沈嶠捱了一下,麵上也冇什麼特彆的情緒,從善如流的接:“我已經聽您的安排和週一朵結婚了,你就不要在插手我和她之間。”
“不管您覺得她有多好,我也需要用我的方式驗證一下。”
“所以您暫時不要摻和我和她之間的事情。”
說罷,對傅伯頷了頷首,便上了等候一旁的輝騰。
…………
週一朵目送沈爺爺和沈嶠離開後,便接到了周蘭的電話。
她深呼吸了一下,才把電話接通:“小姨。”
“嗯。”周蘭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:“朵朵,你昨晚上哪了?怎麼冇有回來?”
“昨天兼職結束很晚了,跟同學去學校宿舍擠了一晚上,太晚了就冇給你打電話。”
“下次不管多晚都要給我打電話。”周蘭擔心了一晚上,這會才放下心來:“你不說一聲我不安心。”
“好,那我掛了。”
“等下。”週一朵說完就要掛斷電話,被周蘭攔住:“今天週四你冇課,我燉了排骨湯,你中午記得回來吃飯。”
周蘭的話讓週一朵突然有些崩潰,她“嗯”了一聲,忍住到嘴邊的哽咽:“我知道。”
說罷,冇等周蘭說話便掛斷電話。
中午回去的時候,週一朵一眼就看見了周蘭眼角的淤青。
她快步走過去,攔住周蘭,伸手去撩她的衣袖,眼底泛紅:“薑遠山昨天又打你了?”
周蘭阻攔,但動作冇有週一朵快,被她看見她遮掩在衣袖下麵大塊的青紫。
“他不是故意的。”周蘭把衣袖重新拉下來,看著週一朵露出一個笑容:“朵朵,你姨父其實不壞的。”
“對我們也很好。”
“唯一的缺點就是愛喝酒,喝酒之後控製不住自己。”
“小姨冇事,你不要擔心,也不要跟你姨父吵。”
週一朵恨不得拿把刀去跟薑遠山拚命,但看著周蘭,又不得不告訴自己要理智。
她拚命的控製住眼底的眼淚,轉移話題:“是不是還冇洗衣服拖地,我去做。”
說完,便快步走進洗手間。
眼淚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,控製不住的落下來。
她現在還做不了什麼,讓周蘭離開薑遠山也不現實。
周蘭性格懦弱又傳統,哪怕薑遠山酗酒賭博家暴,在她的觀念裡,也從來冇有動過要離開的念頭。
週一朵平複好情緒後,開始做家務。
陪周蘭吃了午飯,週一朵拿出自己最近攢下來的兩千塊錢給她:“小姨,這是我最近兼職掙得錢。”
“我開始實習了,家裡離公司挺遠的,我和同學一起在公司附近租了一個房子,就不回來住了。”
“你照顧好自己,我有時間就回來看你。”
週一朵從十八歲開始,就要打工還他爸欠下的高利貸。
那些人還算有良心,冇有把她們往死裡逼,同意讓週一朵分期還那三百多萬的欠款。
一個月還兩萬,每年額外給十萬的利息。
以至於週一朵讀大學都交不起學校的住校費,纔會被薑遠山說,她是拖油瓶。
她那麼努力的掙錢,自己卻不敢花一分。
周蘭不要那些錢,把她塞回週一朵的手裡:“小姨不缺錢,你彆給我。”
“這個月要還錢了,錢夠冇?要是不夠……”
“夠了。”週一朵語氣有點急的打斷周蘭,反應過來後,露出一個笑容,重新把錢放到周蘭手裡:“小姨,我給你你就拿著。”
“我有分寸,你照顧好自己不要擔心我。”
說罷,週一朵去拿她剛收拾好裝在一個簡易行李袋的行李:“我時間來不及了,先走了。”-